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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朝天子》 作者:风尘落雨
第1章大凉朝
几缕残阳顺着巴掌大点的木窗照进了牢房,昏暗的光线让人倍感压抑。
残破的泥墙凹凸不平,墙角接地处既潮湿又带着丝丝恶臭,几只蟑螂忙碌的爬来爬去,它们的日子远比关在这里的犯人要充实。
东侧墙边,脸上带着泥垢的少年郎目光茫然,怔怔的看着脚下肮脏的地面,貌似傻不愣登,实际上他的脑海中早已翻江倒海。
少年姓顾名思年,种花家孜孜不倦的考公党一枚,只因去考场之前吃了一块不熟的瓜就拉肚子拉到晕厥,再度醒来时已经身处腌臜不堪的囚牢之中。
莫名其妙的穿越~
莫名其妙的人生也从此刻开始拉开了帷幕。
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,一件布料很是不舒服的灰色麻衣,又脏又破,大腿处还有两块明显的破洞,莫非是这个朝代流行的最新款式?
略显瘦弱的身躯下,还有另一股情绪在极力挣扎,那就是宿主的灵魂。
巧了,宿主和他同名同姓。
在顾思年发呆的这小半天里,他只搞明白了一件事。
他穿越到了一个异世,这朝代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。
“小子,你终于醒了。”
“哎,问你话呢,清醒点!”
旁边突然有人踢了踢顾思年蜷曲着的双腿,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,但没有恶意。
顾思年目光微偏,说话那人同样年轻,也就二十左右的模样,手腕处带着镣铐,斜靠起着墙角,脸上带着一丝放荡不羁,男子的相貌倒颇为清秀,白皙的手掌与昏暗的牢房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这是,这是哪朝哪代?”
“咋了,早上摔那一跤给你摔傻了?现在是大凉朝,正隆三年啊!”
年轻人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。
“大凉朝~正隆~”
顾思年念叨了几遍,自己熟读史书,酷爱文学,可以断定这是一片异世,或者说平行时空?
顺带着顾思年扫视了一眼四周,牢房中除了他们俩还有两个犯人,正靠着泥墙发呆,浑身污秽,瞧不出半分人样,一人的嘴角还带着些许青肿,就像挨了几拳。
不知这间牢房送走了多少冤魂,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,让顾思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。
“我怎么在这?”
“怎么在这?废话,你不是被发配充军到这琅州的吗!真糊涂了不成?”
年轻男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:
“你小子不是真傻了吧?”
顾思年心头一紧,发配,充军?
不对啊,按照常理,穿越不应该是什么落魄的皇子、大家族的废柴少爷吗、再次也得是跟在太祖身边的小乞丐吧,然后靠着一只破碗发家致富。
自己这一落地就是个贼配军?
“哎,小子,问你个事。”
年轻男子顺着墙角挪到了顾思年身边,压低声音道:
“听说你是从平陵王府出来的伴读书童?
那你肯定见过平陵王吧?
平陵王不是朝廷栋梁、沙场悍将吗,怎么一夜之间就造反了?
唉,最后落得个满门被杀,家丁流配的结局,全天下的老百姓都没料到啊。”
这家伙就像是个话痨,一连串的问了一大堆,唾沫横飞。
男子话音刚落,顾思年的脑袋就是一阵剧痛,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正带着无尽的怨念和不甘在疯狂的挣扎,想要冲破束缚。
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在回荡:
冤枉、冤枉~
“呼~”
片刻之后,顾思年才从宿主那些记忆碎片中醒过来。
这宿主哪里是什么王府的伴读书童啊,分明就是那位平陵王藏在府中的私生子,至于为何掩藏身份暂时还不得而知。
也正因为如此,年轻的顾思年才在满门尽诛的圣旨下逃过一劫,落了个流徙千里的结局。比起那些早已身首异处的府中亲眷,他的结局算是顶好的了。
“问你话呢,怎么愣住了!”年轻男子又戳了戳他:
“没睡醒呢还?”
顾思年双手一摊:
“我一个小小书童,能知道啥?”
“也是。”年轻人有些无趣的靠在墙边:
“看你这样子,估摸着读书读傻了,一问三不知。”
顾思年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,屋中其他囚犯都是一声不吭,面色沮丧,这家伙下了大牢怎么这么精神?
“不知公子如何称呼?
我观公子相貌堂堂、眉清目秀,怎么看都是良家子啊,怎得也在这牢房中?”
“哎,你总算是说了句中听的话。”
年轻男子一拍大腿,一挽长发,心情颇佳,咧着嘴笑道:
“在下江玉风,你称呼我一声江公子就行。
至于下狱吗,呵呵,本公子自然是被冤枉的。”
江玉风的脸皮倒真是厚,开口就让人叫他公子,不过看他言谈举止,肯定是大户人家出身,与另外两名囚犯截然不同。
“嗤~”
不等顾思年答话,边上一位胡子拉渣的囚犯就鄙夷一笑:
“江大公子,进了这牢房的,十个有九个半说自己是冤枉的。
端的都是好人啊~”
“好人”这两个字被拖长了好些,满是嘲讽的味道。
江玉风眉头一皱,指着那人鼻子骂道:
“闭上你的臭嘴,本公子我是不是好人不提,像你这种拐卖幼童的货色,放在外面我见一次打一次。
我看你是茅厕里点烛灯,找死!”
顾思年无比错愕,没想到这位看着文质彬彬的江公子骂起人来如此彪悍。
那囚犯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,被骂了一通就红了红脸,愣是没敢回骂。
“砰砰砰!”
江玉风的大骂声召来了牢房外的狱卒,凶神恶煞的狱卒恶狠狠的敲了敲牢房们,瞪着眼睛骂道:
“直娘贼,都给老子闭嘴!”
“一群贼配军,抄家充军的货,到了这还嚎!
死到临头尚不自知!”
几人同时缩了缩脖子,把头扭到了一边,不敢答话。
狱卒刚走,江玉风紧跟着又开腔了:
“小子,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?”
“顾思年~”
“唔~名字倒是不错,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。”江玉风轻声问道:
“口袋里有银子吗?”
“额,没有~”
顾思年眉头微皱,难不成这家伙是狱中恶霸,还要收保护费?
自己穿越而来,身上半个大子也没,真要收保护费就只能问他是某信还是某宝了,实在不行就某呗。
“唉,没银子可就麻烦了。”
江玉风叹了口气:“看你也没见过啥世面,本公子好心告诉你。
今晚会有差头挨个提审问话,说白了就是看你有没有油水,给点银子孝敬孝敬,啥事没有,若是荷包鼓鼓以后还能在牢房中照应你一下。
要是分文也无,那就先打三十杀威棒,再给你脑门上烫金刺字,刺字一旦印上去,这辈子就算毁了。
而且你这小身板,三十杀威棒就能要你的命,跟你一起来的几个王府下人,昨天都被打死了,尸体估摸着已经喂狗了。
再有,万幸你没死,等下了死囚犯的牢房,那些憋疯了的汉子看到你这种小白脸,还不得两眼放光?
他们怕是得拿你好好寻一番快活了~”
江玉风一边说一边打量着
顾思年,诡异的目光让顾思年头皮发麻。
寻快活?
顾思年顿时某处一紧,脸成了猪肝色。
要么落地成盒,要么被玩弄一番?
老天爷,玩我呢!
顾思年突然觉得大腿被戳了戳,下意识的伸手去摸,江玉风在私下塞过来一个小小硬硬的东西。
银子?
顾思年诧异的看了江玉风一眼,萍水相逢,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大方?
一道细弱游丝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:
“我带的不多,只能给你这么点了,少挨几棍保条命吧。
平陵王不是坏人,你更不是,当我做善事了。
莫做声~”
顾思年会意点头,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。
萍水相逢还能帮自己一把,顾思年对这个江玉风升起了不少好感。
再有,他的语气中好像默认这位平陵王是个好人,那满门被抄说不定真是有天大的冤情。
随着江玉风闭嘴,牢房中重归寂静,再无半丝声响。
太阳一点点落下山头,牢房中的光线越发昏暗,偶尔还能听到外面走廊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哀嚎声。
估摸着又是哪位倒霉催的囚犯挨了揍。
正如江玉风所说,几名囚犯被接二连三的提走了,生死就在这一遭。
江玉风走的时候倒是全无慌乱,口袋里的银子足够他逃过一劫,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朝着顾思年眨眨眼。
“唉~刺字啊。
我可不想刚来就刺字。”
独自一人的顾思年叹了口气,摸了摸脑门,惴惴不安的等待着。
“砰!”
“兀那贼配军,到你了!”
两名凶神恶煞的狱卒走了进来,不由分说的就架起顾思年往外走。
手脚都带着镣铐的顾思年就这么出了牢房,他还看到一具尸体被人拖着往外扔,血淋淋的,一阵反胃。
这不就是刚刚和自己一间牢房,拐卖幼童的那家伙吗?
不过死了就死了吧,顾思年打心底鄙夷这种人,放在现代拐卖人口可是天大的罪。
两名狱卒边走边聊,浑然当顾思年是个死人,在牢房中这么多年,犯人口袋里有没有银子,他们一眼就瞧得出。
“今天小差头怎么回事,下手这么狠,十棒子就打死了人。”
“害,你还不知道吧?
小差头的老岳丈前些天过世了,家里那婆娘哭着闹着让差头去弄一副上的了台面的挽联。
可把差头愁坏了。”
“嚯,挽联?
县里那几位老先生出手可不便宜,字迹好些的没个十两八两打不住。”
“可不是吗,那些家伙一开口就是漫天要价,读书人挣钱真是轻松。
所以这些个配军算是喝西北风堵了嗓子眼,倒霉透了。”
“哎,但愿差头别把气撒到我们头上就行~”
听到这,顾思年的目光亮了亮:
挽联? 「欢迎点进本书的大大们!
你们有在从军行陪伴了我六百万字的老读者,也有的是对落雨一无所知的帅气粉丝。
但不管是新人旧人,都祝你们万事如意,岁岁年年好运来!
您现在走进的是一个热血澎湃,满是沙场豪情、官场权谋的世界。
相信落雨,这一个大凉朝不会让大家失望!」
第2章体内冤魂
两位狱卒夹着顾思年一路往深处走,最后停在了一间牢房门口喊道:
“差头,人到了!”
顾思年心头微紧,因为门口的地面上赫然有一滩血迹。
牢房内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喝声:
“那还磨蹭什么,带进来!”
刑房内的景象可算是把顾思年吓了一跳,从水火棍到烙铁、从小匕首到铡刀,应有尽有,贴着墙角边的木架足足摆了一整排,和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还有一男子斜靠在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,正把玩着一把短小的匕首。
在他身侧的火盆噼里啪啦的烧着炭火,里面的铁钳被烧的通红,冒着黑烟,待会儿那玩意就会烫在顾思年的脑门上。
从小就在和平盛世长大的顾思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,一进牢房就觉得双腿直打颤。
满脸狠辣的小差头冷冷的盯着顾思年:
“你就是京城发配来的王府书童?”
顾思年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:
“是。”
见顾思年一点也没有掏银子的意思,小差头瞬间变了脸,破口大骂:
“直娘贼!
你这贼配军看着就不像个好人,贼眉鼠眼的。
平陵王满门抄斩,你落个流徙千里那是陛下圣恩,但到了我这,可就没那么好过关了。
来人,上刑!
先来十棍子,活动活动筋骨!”
“喏!”
两侧的大汉立马握紧了拳头粗的水火棍,凶神恶煞的走向了顾思年,这几棒子下来,没几个人顶得住。
“别别别!”
顾思年连连摆手,带着一丝谄媚的笑道:
“差头大人,这是孝敬您的。”
顾思年学着电视里阿谀奉承的表情,递过了江玉风给他的散碎银子。
唉,虽说没有尊严,但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啊~
自己可不是武都头,能打翻那蒋门神,即使是林教头到了,也得惧这些小鬼三分。
不怕县官就怕现管,放在哪朝哪代都一样。
“就这么点?”
小差头只这么一掂量就知道这银子撑死一两出头,满心不悦:
“那就少挨几棒子吧,刺字肯定是免不了的。
咱是实诚人,每棍子都明码标价,打少了对其他人没法交待。”
小差头严格遵照着盗亦有道的原则,竟然露出了正气凛然的表情。
“别别别大人,小人还有话说。”
顾思年赶忙道:
“听闻差头大人最近有烦心事,小的或可帮大人排忧解难。”
“烦心事?”
差头先是一皱眉,然后就反应过来,目光森森的看向了提人来的两个狱卒:
“是不是你们两个鸟人多嘴?活腻了!”
“头,小的知道错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两个狱卒一哆嗦,连连道歉,心中已经把顾思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。
差头重新看向了顾思年:
“本头倒要听听,你这么个贼配军能有啥法子排忧解难。
要是在这糊弄我,呵呵~”
冰冷的笑声在刑房内回荡着。
“咳咳,怎么敢糊弄大人。”顾思年赔笑道:
“小的是伴读书童出身,自幼也练的一手好字,不敢说天下无双,写副挽联还是足够的。
若大人不弃,或可让小的试一试,如若不入大人法眼,三十杀威棒再打也不迟。”
“噢?如此自信?”
小差头颇为诧异,满腹狐疑,毕竟顾思年看着也就十七八岁,能有什么本事。
一名狱卒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说道:
“头,不妨让这小鬼试试,万一可行,省不少银子嘞~”
“唔。也是。”
差头微微点头:“好,取笔墨来!
小子,你要是拿我寻开心,那我就只能把你扔进死囚牢,让那些死囚好好开心一番了~”
顾思年又是一脸猪肝色,难不成这大凉朝的人都好这口?
不过区区一幅挽联他还是搞得定的,自己的书法可获得过省级的奖,给他全家一起写了都行。
两名狱卒很快就捧着笔墨纸张飞奔而来,看纸张成色,有点类似于宋代的竹纸。
这种纸张写起来墨色鲜亮,制作简单,成本又低,所以深受王安石、苏轼那帮文人墨客的喜爱。
“来吧,看你的了。”
顾思年丝毫不见慌乱,落笔、挥墨、收锋、提笔一蹴而就,两行大字豁然浮现在纸面上。
小差头愣了一下,这一笔一划都像刻在纸张上,不仅文雅秀丽、还带着淡淡的苍劲之意,好看的很。
很难想象这样的字是一个年轻人写出来的。
憋了半天,差头就憋出一句:
“端的是好字!”
就连顾思年也觉得诧异,自己穿越前的字都以文秀为主,现在怎么有一种铿锵有力的感觉?
噢~
这位宿主虽然是伴读书童,但貌似练过些许功夫,胳膊上有些力气,所以两个人的写字风格不经意间发生了融合。
“额,这个……。”
差头尴尬道:“你这写得是什么?什么来不来去不去的?”
晕~
合着这位大爷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。
“扶桑此日骑鲸去,华表何年化鹤来。”
顾思年抑扬顿挫的念了一遍:
“扶桑就是一处仙境所在,简单来说大人的岳丈不是去世了,而是去了仙境,乘鲸而去。”
“好,好好好!”
“哈哈哈!”
小差头大笑出声:“不错不错,小兄弟刚进来时本头就觉得你有些本事。
果然没看错人。
这幅字我收了,你的杀威棒也免了!”
顾思年这一来一去可帮着他省了不少银子,还能应付了家中婆娘,心情大好。
其实刚刚顾思年的解释他是一句话也没听懂,但听不懂就说明写的好啊!
顾思年脸一黑,刚刚还是贼配军、现在就成了小兄弟,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。
不过他还是顺着杆子往上爬:
“多谢大人,还有额头上这刻字……”
顾思年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火盆烙铁,他真不想刚穿越过来就脑门上多个“囚”字啊。
“你倒是挺贪心。”
小差头眼珠子骨碌一转:“罢了,刻字暂且按下,有人问,你就说身体不适,日后再刻,剩下的我帮你处理。
实话跟你说,往常犯人进了这刑房,没有十两银子基本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,本头看你年纪轻轻有些本事,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了!”
“多谢大人!”
顾思年喜出望外,暂且按下这四个字可大有讲究,一按就是十年二十年,拖着拖着这事就算过去了。
“哎,对了,你刚刚说你是王府的什么,伴读书童?”
差头突然眉头一挑,一本正经的看向了顾思年问道:
“你是陪王府世子读书?”
“对对对。”
顾思年连连点头:“差头有什么想问的?”
小差头双手抱胸,若有所思的说道:
“既然是陪世子读书,那想必你也读了不少书,有点学问?”
顾思年一时间有点拿不准这位差头想做什么,但觉得露点脸肯定不是坏事,当下就拍着胸脯说道:
“大人,不是小的夸口,四书五经,诗词歌赋,小人都略通一二。
不敢说出口成章吧,但也有点真本事。
怎的,要不小人再给大人作诗一首?”
“哎呦。”
小差头重新审视了顾思年一眼:
“年纪不大,口气倒不小。
行!作诗就不必了。
你的话我记住了,将来若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,可别给本头撂挑子。”
“大人放心!”
顾思年咧嘴一笑:
“您尽管吩咐!”
“行了,回牢房吧,你们给他收拾间干净些的单间,再让他洗把脸。”
差头看向狱卒道:
“小兄弟人不赖,你们别找他麻烦。”
听到这里顾思年就明白,这位差头大人大概率还有什么事用得上自己,要不然不会这么客气。
当然了,有事自己就接着,这人生地不熟的牢房要是有个人照应肯定不是坏事。
“喏!”
有了差头大人发话,其他那些狱卒哪还敢找他麻烦,麻溜的就带人走了。
顾思年被狱卒带着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,这穿越的第一劫算是过去了。
差头还在乐呵呵的看着字,一旁的跟班小厮不解的问道:
“头,不就一幅字吗,何值得大人如此看中他?”
往日这个小差头可是雁过拔毛,认钱不认人的主,今天咋个变了性子。
“你懂个屁!
人家就算是个小小书童,那也是王府出来的读书人,肚子里有墨水。
这年头什么最重要?”
“银子?”
“呸!是人才!”
差头喷了狱卒一脸唾沫星子,挑眉一笑:
“县令大人最近也有件烦心事,或许这小子能派上用场。
嘿嘿~”
……
新换的牢房里,顾思年四仰八叉的躺在梆硬的床板上,嘴里叼着一根稻草,脑袋里一团浆糊。
这个朝代虽然未曾出现过,但语言文字倒是和古代相仿,自己凑合能过。
可体内宿主的灵魂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大脑,仿佛蒙了天大的冤情。
“大爷啊,我就是个贼配军,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,堂堂王爷的仇我怎么帮你报啊~”
顾思年甚至不知道这个平陵王有什么仇家,受了什么怨,脑海中翻出来的记忆只有那句:
陛下有令,平陵王通敌叛国、罪大恶极。
家丁杂役,流徙千里!
王府亲眷,皆杀!
然后就是无数甲士冲进王府,一颗颗人头落地~
第3章两个死对头
回忆到这里让人不自觉的一哆嗦,顾思年带着一丝庆幸的自言自语道:
“得亏你是个隐匿身份的私生子啊,逃过一劫。
不然老子落地就成了无头鬼~”
“哎,疼疼疼!”
“疼啊!”
那不甘的怨魂又开始冲击着顾思年的神经,头痛欲裂。
“得得得!”
顾思年在心中连连应喝:
“报仇报仇。
小爷我豁出去了,尽力而为,帮你讨个公道还不行吗!”
那道冤魂总算是安静了下来~
“妈呀,还真要报仇。”
顾思年愁眉苦脸的托着下巴,半靠在泥墙边,脚下还有些许散落的枯草,跟自己以前租的单身小公寓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来回打量一圈周围的环境,顾思年就气馁的嘟囔了一句:
“老子自己还是个囚犯呢,在这个鬼地方怎么报仇?
好歹得先出了这座牢房吧,换个正常人的身份?”
堂堂王爷的血海深仇,怎么着也得去京城找申冤的门路吧?难不成指望坐在囚牢里就平复这天大的冤情?
想着想着顾思年直接坐了起来,自顾自的呢喃道:
“怎么才能摆脱囚犯的身份呢?
难啊……”
……
“砰!”
“兀那贼配军在哪里?给老子提出来!”
“呦,在这,睡得倒挺香,带走!”
第二天一早,睡梦中的顾思年只感觉在一阵嘈杂声中被惊醒,随即就有几人蛮横的把自己从稻草堆里拖了起来,一路直奔外去。
“干什么!”
“你们干什么!”
“砰!”
迷迷糊糊的顾思年下意识的喊了几声,然后就有一拳头砸在了自己的脸上。
“嗤~”
“闭嘴!乱叫什么!”
这一拳头让顾思年的脑袋一阵眩晕,只觉得腮帮子都要肿起来了。
娘嘞,自己从小到大也没挨过这样的拳头。
等顾思年彻底清醒的时候,自己又被五花大绑,压在了昨天差点挨杀威棒的木板床上。
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满脸胡渣,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,嘴角还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容。
昨天和顾思年碰过面的一名狱卒正陪着笑站在旁边,压低着声音道:
“王差头,此人是吴差头让照看着的,这……”
“闭嘴!”
胡渣男皱着眉头说道:“没你的事,老子才是这牢房的正差头,他一个副差头难道还想只手遮天不成?
我怎么说,你们怎么做就行,出了事他也找不到你们。”
被警告了一通的狱卒再也不敢吭声,老实巴交的站在一旁,还朝着顾思年投来了一道同情的目光。
顾思年心头咯噔一下,合着来了一个更大的官,听语气似乎与昨天放自己一马的吴差头有过节。
可自己口袋里没半个铜板能送给他了。
完蛋了~
“小子,昨天逃了一顿杀威棒,让你多活了一夜,舒坦吗?”
胡子拉闸的王差头冷笑道:
“今天落到我手里,有你好受的了~
待会儿三十杀威棒,定教你浑身开花!”
“大,大人,小的可没得罪您啊。”
顾思年苦着脸,低三下四的说道:
“若是小人有做得不对的地方,大人尽管说,我改还不行吗?”
那水火棍就竖在一旁,吓人得很,顾思年是不得不低头啊。
难不成再给这位王头写个挽联?
那估计挨得就不是棍子了,而是刀子。
“做错?不不不,你什么都没做错。”
王头咧着两颗门牙道:
“可惜你撞见了老子,老子就是要让你知道,在这间牢房里,没人保得住你!
来啊!给我按住他!”
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寻常货色,口气异常的狂妄。
顾思年眼前一黑,两名狱卒将他死死压住。
这下顾思年算是明白了,今天说破大天也得挨顿打。
此时此刻,就在这间牢房的隔壁,昨天照看顾思年的那位小差头正恭恭敬敬的弯着身子。
他面前还站着一位老者,青衣长袍,面带白须,身上带着一股文人气,与这肮脏不堪的牢房显得格格不入。
隔壁房间王头的大骂声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,让吴差头的脸色有点僵硬,面子上有些挂不住。
因为他知道,王头收拾顾思年就是冲着自己来的。
老人面无表情的说道:
“那家伙就是你给我引荐的人?”
“是。”
吴差头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略有些谄媚的笑容:
“大人,这小子虽然年轻,但起码在王府当了好几年的书童,有没有大本事属下不清楚,但陪公子读个书识个字想必足够了。
要是没两把刷子,这种人在王府也留不住~”
“唔~是这个道理,你也是有心了。”
老人先是夸了他一句,随即苦笑一声:
“唉,老来得子也不是什么好事,被家里的婆娘给宠坏了。
都十岁了,整天上房揭瓦,正事不干,私塾先生换了好几个都没用。”
外人以为一县之主位高权重,实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
他家那小儿子,出了名的不务正业,读书识字一样不肯学,这可让他操碎了心。县里几个颇有声望的先生都来当过小儿子的蒙学老师,但全是待不了几天就被气走了,无一例外。
而这个吴差头在见识过顾思年的本事后,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将他举荐给了县令。
白发苍苍的私塾先生教不来小公子,换个年轻的伴读书童或许就行了呢~
隔壁牢房又传来了王头的大骂声,让吴差头心头一紧,赶忙道:
“大人,要不要出去看一眼,万一打坏了,可就派不上用场了。”
老人眯着眼,微微摇头:
“不急,先看看是什么货色,再用不迟。”
……
“小子,就你这小身板,能扛几棍?”
牢房内,王头拍打着顾思年的脸颊,狞笑道:
“你不是说你身体抱恙,才免了杀威棒的吗?
我看你身体好得很,你这可是欺骗官府啊,罪过大了。”
顾思年的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,这位王差头的羞辱让他知道,面对这种人服软是没用的,不如硬气。
顾思年咬着牙说道:
“小人确实身体抱恙!从无欺瞒!”
王头的脸色微微一冷:
“你现在可别嘴硬,老子给你指条明路。
你要是说出谁教唆你欺瞒官府,今天这顿杀威棒就可以免了,以后在这牢房中,本头还可以照顾照顾你。
不然的话~
呵呵~”
顾思年何等的聪明,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位王头打的什么鬼主意,无非是想从自己嘴里套出小差头的名字,然后用这个把柄去对付他。
用心险恶~
他仅仅是瞟了脸色铁青的吴头一眼就回话道:
“小人确实身体抱恙,吃不了这杀威棒,无人教唆。”
不冲别的,就冲良心二字顾思年都不能把人家给卖了,再说了,自己一个小小囚犯,谁都得罪不起,既然已经靠向了小差头,就得站好队。
王头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: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?
最后再问你一遍,有没有人教唆你,故意欺瞒官府?”
“没有!”
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回荡在幽静的牢房中,传到了隔壁的两人耳中,一言不发的老人略有一丝欣慰的点了点头,呢喃道:
“还不错~”
“好样的。”
这边王头不怒反笑:
“硬骨头啊,来人,给我打!”
“诺!”
“小子,有你好受的今天。”
“砰!”
“嘶!”
一棒子重重落下,顾思年倒抽了一口凉气,浑身哆嗦了几下。
这是在下死手啊~
不过挨了一棍,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,这宿主的身体还真是底子极佳。
“砰!”
“砰砰!”
“嘶~”
一棍接着一棍,两名狱卒浑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。
不过他们觉得这小子还挺能抗的,竟然还没晕过去。
顾思年满心憋屈,没想到穿越过来先挨了一顿棒子,就算不那么疼,谁也不想自己屁股开花不是。
“停!”
王差头半蹲在顾思年的耳边,微笑道:
“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,老实交代了,就能活着走出这间牢房。”
顾思年死死咬紧牙关,摇了摇头:
“无人教唆!”
“妈的,接着打!”
“还真是块硬骨头!”
“住手!”
就在这时,一道苍劲有力的冷喝声让挥舞杀威棒的狱卒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,一道道目光齐齐看向了牢房门口,随即整齐的喝道:
“参见县令大人!”
身穿淡青色长衫的老人走了进来,老人两鬓微白,发束罗冠,腰间一根佩带系住腰身,年纪虽然大了,但步伐都是颇为稳健。
老人的身后还跟着小差头,不善的目光顿时让几名狱卒头皮发麻。
今天这出戏,越来越热闹了~
看到吴头出现,挨了一顿胖揍的顾思年大松了一口气,看模样是救兵到了。
“陈大人,您今天怎么来牢房这种腌臜之地了?”
那位王头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,与刚刚的满脸杀气截然不同:
“这种地方咱们照看着就是,何劳您大驾光临。”
“怎么,本官去哪,还需要事先通报王头?
要不县令的位子给你坐?”
老人淡淡的瞟了他一眼,语气颇为不善。
周围的狱卒哆嗦了一下,看样子今天县令大人的心情很是不佳啊,可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~ 「读者大大们求推荐,六百万老作者在此!!」
第4章化险为夷
“哎呦,不敢不敢,大人莫开这玩笑。”
王头连连点头哈腰:
“大人折煞小的了,只不过这正在行刑,待会怕血溅出来,弄脏了大人的身子。”
县令大人的目光总算落在了奄奄一息的顾思年身上,面无表情的说道:
“这杀威棒也打了,人拖回牢房吧。”
“咳咳。”
王头迈前一步,轻声道:
“大人,这杀威棒才打了一半,下面还有烫金刺字,现在就放了,是不是不太合规矩?”
顾思年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诧异,看来这位王头也是位有背景的人物啊,县令出来了还敢顶上几句。
“本官说放,就放!”
老人冷声道:
“出了什么事,老夫担着。
这样王头满意了?”
县令大人的语气极重,让牢房中的这些个衙役都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,就算王头让他们接着打,他们也不敢再动手了,他们可没王头那个背景。
“小的不敢。”
王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只得挥了挥手:
“放人!”
……
“噗~噗~”
小房间里,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的顾思年歪歪扭扭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,从床头走到床尾,来回转圈。
可能是硬抗了那一顿杀威棒让吴差头对他心生感激,顾思年从污秽不堪的牢房搬进了一间还算整洁的单人屋子。
靠墙摆着一张四方桌,桌面有不少划痕,桌角靠着一把扫帚,些许蜘蛛网萦绕其上,想来这间屋子许久没人住了。
不过让顾思年觉得好奇的是这才没几天,自己已经不怎么觉得疼了,恢复的很快,颇有武侠小说中高手的风范。
估摸着一是因为这位宿主的身体练过武,底子好;
二是自己穿越来的,本身这营养状态就远超古人。
“妈的,得赶紧想办法从这牢房出去了。”
顾思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,骂骂咧咧的嘟囔道:
“挨一顿板子也就算了,要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谁扛得住?”
顾思年很清楚,那个王头早晚还会来找麻烦,像这种人小肚鸡肠,被盯上了就是个麻烦。
“呦,小年,能下床了?”
吴差头的声音响了起来,身后还跟着个瘦的像竹竿的男子。
在床上趴了这么几天,顾思年算是搞清楚了不少事:
这里是琅州下辖凤川县的牢房,自己这位宿主因为王府被抄家,就刺配千里,来到了凤川县。
这位吴差头姓吴名安,乃是凤川县牢房的副差头,平日里就接收一下各地来的犯人,管管牢房,那天和他作对的就是正差头,王自桐,正好官大半阶。
“吴头,您怎得又看我来了。”
顾思年笑道:“我好的差不多了,您忙您的正事,我没事。”
“说了多少次了,叫吴老哥就行,别吴头吴头,听着生分。”
吴安上下打量着顾思年,觉得这小子越看越顺眼,笑道:
“不过老弟你这身子骨确实不错,挨了这么重的棒子,没几天就能下床了,到底是年轻啊。”
这几天吴安时不时就来看望顾思年,两人熟络了不少。
顾思年也不扭捏,笑着应了一声:“好嘞,以后就喊吴老哥!”
“哎,这才对嘛!”
吴安咧嘴一笑:
“行了,说正事。
县令大人发话了,以后你就不要跟着那些死囚干活了,那么重的体力活,还吃不饱饭,干不了几天人就得累趴下。
你啊就在牢房中登记登记名册,做做文书类的活,你读过书会写字,这些对你来说肯定不难。
这活计风吹不到、雨淋不到,还轻松,每个月又有两百个铜板的例钱。
可是别人走多少门路都弄不来的好差事。”
“那弟弟我就先谢谢老哥了!”
顾思年抱了抱拳,他知道这又是吴安帮他走动来得,而且从先前几次聊天中他隐约觉得县令大人有事需要自己帮忙,但一直没搞清楚是何事。
吴安只说了一句等你身子骨好利索了再来找你。
“还有这家伙。”
吴安一把拉过了那位瘦巴巴的男子:
“他以后就给你打下手,也是这牢房中的囚犯,熟面孔了,大事小事他都懂。
你就叫他小六子,凤川县出了名的金手指。”
这位小六子同样年轻,十六七岁的模样,比顾思年还要小上一些。
“额,金手指?”
顾思年一愣,难不成此人的手指能点石成金?
“害,就是贼,偷东西是一把好手。”
吴安解释道:“隔三差五就进来,感情把这里当家了。不过这家伙哪里的情况都熟,也有几分眼力见,给你打下手正好。”
“嘿嘿!”
竹竿男子浑然不知羞耻的咧嘴一笑,朝着顾思年弯了弯腰:
“以后小的就跟着您了,大人喜欢啥我都给您偷过来,这凤川县还没有小的偷不来的东西。”
“啪!”
话音刚落,吴安一巴掌就轻轻拍在了他的脑门上:
“就你贫嘴,老实点,好好照看我这位兄弟。
老子话放在这,他要是磕着碰着,老子让你一辈子出不去这牢房的门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小六子拍着胸脯道:
“吴头放心吧,都交给我!”
“行了,我走了。”
吴安摆了摆手:“你们聊!”
顾思年在一旁看得苦笑不得,竟然还有这样的贼,当着官府衙役的面说要去帮自己偷东西。
不过看模样,此人倒是颇为有趣。
“嘿嘿,大人您先坐,我帮你倒杯茶。”
吴安一走,这位金手指就开始忙活起来,扫地倒茶不带歇的,勤快的很。
“我也是囚犯,就别叫什么大人了。”
顾思年随意的说道:
“看起来也是我年长,以后你就叫我一声年哥,有事咱们互相照应?”
“得嘞!年哥也是痛快人,哈哈!”
小六子应了一声,顺带手端来一碗热茶。
“别忙活了,你也坐。”
顾思年抿了一口茶,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:
“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?偷东西?”
“嗯。”
小六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:“偷了大户人家一屉馒头,被送进来了,没事,三个月就放出去了。”
“这么久?”
顾思年差点一口茶喷出来,几个馒头罢了,竟然要蹲三个月大牢。
“习惯了,无所谓。”
“你不是金手指吗?怎么就偷个馒头,偷银子再去买馒头不就得了。”
“哎,年哥,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。”
小六一板一眼的说道:
“咱虽然是贼,但那也是缺什么偷什么,而且只偷大户人家,穷人家我们碰都不碰。
这次是倒了血霉,那户人家不知道啥时候养了几条狼狗,一下子把我逮住了。以前去了那么多次,从未失手过。
唉~阴沟里翻船啊。”
顾思年一下子高看了他几眼,难不成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盗亦有道?
小六子滔滔不绝的说着:
“得亏被抓前把馒头给了我弟弟,我弟弟就爱吃他家的这口味,嘿嘿,也不算亏。”
小六子双眼放光,提到自己弟弟的时候很是自豪。
“你还有个弟弟?”
“当然了,我排行老六,弟弟老七,前面几个兄弟刚出生就饿死了,我一个也没见过。
爹娘生完我弟弟也死了,从小就我带着弟弟在这凤川县内晃荡,有吃的就吃,没吃的就饿着。
这次要不是弟弟饿的紧,我才不去偷这一笼馒头。”
顾思年的表情一僵,一大家子人全都死了,就剩两个孤儿相依为命,这么苦难的一生从小六子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这么稀松平常。
“年哥别介意,您是从大地方来的人,不知道咱们这凤川县是边关,苦的很。”
小六子似乎看懂了顾思年的表情,随意的说道:
“在这里啊,能活着就很好了,进大牢管吃管住,饿不死,吴头也答应这几个月帮着照料我弟弟,我知足了。
说起来还要谢谢年哥,若不是要给你打下手,吴头哪肯照看我弟弟。”
顾思年苦笑一声,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,反问道:
“那你也不能这样一直在牢房里进进出出啊,难不成你就想这样带着你弟弟过一辈子?”
“当然不是!”
说到这个小六子就来劲了,挥舞着手掌说道:
“我要供我弟弟读书识字,考取功名。
有朝一日登天阙,朝天子,衣锦还乡,也能给哥哥我长脸!”
一直嬉笑随意的小六子此刻一脸认真。
“登天阙?朝天子?”
顾思年疑惑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额。”
这次轮到小六子露出了一抹震惊的表情:
“年哥连这都不知道?”
小六子的目光就像是在问你真的从京城来吗?
“不知道。”
顾思年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:“要不你来讲讲?”
“成!”
小六子来了兴趣,老神在在的背着一双手,振振有词的说道:
“相传在皇城大内有一座天阙殿,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,华丽不凡,威武堂皇。
天下学子考取功名,为官一生,步步升官,若有谁能登上那天阙殿,当面朝拜天子,躬身一拜,就说明他在朝中已经位极人臣,天下无人敢小觑。
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:
身披朱紫袍、头顶乌纱帽。
文武登天阙、满殿朝天子。
说的就是你朝拜天子之后,往后的路就是平步青云~
无数人的梦想啊。”
小六子的眼神中迸射出了一道精光,仿佛已经在幻想着弟弟走上了那条路,反正自己已经是没戏了。
顾思年的表情却变得无比凝重,喃喃道:
“身披朱紫袍、头顶乌纱帽。
文武登天阙、满殿朝天子,朝天子~
有意思!” 「读者大大们感谢支持!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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